要杀人,在绑的时候就会杀掉,不必费这么大的功夫弄出养马场。
那就是为利。
陆珂身上除了他送的发簪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绑匪这么久也没有来信讨要东西。
所以也不是因为原家的事情绑架陆珂要挟他们给出小皇孙的消息之类的。
那是因为什么?
陆珂脑子里的知识?
没必要啊,只要开口讨教,陆珂全部都是无偿分享的。
难道是晖阳养猪场的扩张影响到了谁的利益吗?
原晔完全想不到会是谁。
原晔站在寮村县城东南边,又找到了那个破乞丐。
原晔:“找到了吗?”
乞丐头手里拿着半截拐杖:“原郎君,我知道你着急,但是找人是需要时间的。”
原晔声音压得极低:“我等不了那么久。”
乞丐头:“对方花那么大的功夫绑人,说明尊夫人是安全的。”
原晔:“我让你去找人,不是让你分析她现在安不安全。”
乞丐头深深地看了原晔一眼:“原郎君,你失了冷静。”
原晔深呼吸一口气:“先告诉我情况。”
乞丐头:“全北安府的乞丐都出动了,暂时没有消息。兴许可以再从尊夫人身边的人身上下手试试。”
原晔转身就走,乞丐头一脚踢墙上,死疯子。
深夜,原晔潜入知州府。
应知洗完澡,身上沾着湿气推门而入。
寒光一闪,长剑比在了他的脖子上。
应知目光骤冷:“谁?”
原晔声音压低,让人听不分明:“仇人。”
应知:“你想干什么?”
原晔:“既然是仇人,当然是寻仇。”
应知:“笑话!”
应知回身一掏,原晔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反手将他压在桌上,寒剑从应知的手背插入,直插入红木桌子。
应知吃痛的闷哼,他咬着牙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原晔:“那要问应大人最近做了什么。”
应知死咬着牙:“本官为朝廷做事,做的事情多了,你问哪件?”
原晔眯眼,抬手卸了应知两条胳膊:“再想。”
应知惨叫出声。
门外的人听见声音,孟翊即可询问:“少爷?”
原晔:“谁敢动一步,我杀了他。”
孟翊:“大胆贼人,你敢动我少爷,我要你的命。”
应知额头冷汗一层层的冒,剧烈的疼痛让他整张脸都扭曲变形。
应知呵斥道:“孟翊,退下。”
孟翊:“少爷?”
应知:“退下!”
孟翊:“是。”
原晔冷笑了一下:“聪明。”
应知:“想做什么交易说吧。”
原晔:“只寻仇,不谈交易。”
应知:“本官到底跟你有什么仇!”
如断骨之痛般的折磨下,应知快疯了,这人跟脑子有病似的,就一个劲儿的仇仇仇,到底什么仇特么的倒是说啊。
原晔:“继续想。”
应知:“本官想不出来。”
原晔:“应大人最近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
应知:“你到底是谁的人,鲁山?慊怀仁?”
原晔:“与官场无关。”
私人恩怨?
应知更疯了:“本官不知道。”
原晔折断了应知的一根手指:“继续想。”
撕心裂肺的疼,应知一声声地惨叫。
一根手指。
两根。
三根。
……
直到十根手指都被折断。
原晔才总算相信,他真的和陆珂失踪无关。
所以到底是谁?
原晔放开应知,转身从窗户离开。
孟翊那边埋伏好了弓箭手,原晔长剑挥舞,将长箭击落,翻墙而走。
“少爷!”
孟翊仓皇跑进屋内:“少爷,你……你怎么伤得这么重?”
应知双目猩红,仇恨地说道:“给我查,就算把整个晖阳州掀翻,也要把人给我揪出来!”
孟翊:“是!”
原晔回到家,原璎慈和原窈月担忧地跑过来。
原璎慈:“找到嫂子了吗?”
原璎慈目光往下,看到流血的手,急忙问道:“大哥你受伤了?小满,去拿药。”
原晔:“不用,不是我的血。”
原晔将染血的手放到身后。
血是应知的。
但是他不打算告诉原璎慈。
原晔面色死灰般,所以他到底忽略了什么?
从吃完午饭,到下工,有两三个时辰,这么长的时间,就在养马场。
来来往往那么多人。
陆珂不会武功,又是从那么窄小的垃圾通道出去的,肯定受伤了。
最后出现的地点在库房……
看守的士兵说陆珂清点后就离开了。
这之后人就不见了。
当时库房的人来来往往也不少……
库房堆积的货物很高,即便当时同时存在很多个人,也相互之间看不见彼此。
当时去过库房的有康联,后厨管事,马镫马鞍的后勤管事,武器管事……
这些人的绑架陆珂的动机是什么呢?
……
第二天,陆珂在监视中来到了牧场。
“陆珂,陆珂。”
陆珂刚下马车没多久,就看到阿保谨从晨曦浓雾中抱着小羊羔跑过来。
雾气将他的头发沾染得潮湿无比。
他气喘吁吁地在陆珂身边站定:“陆珂陆珂。”
他兴奋极了,将小羊羔放在地上:“你看,它能走了。”
仿佛是担心陆珂不信,他推了推小羊羔,“你看,它能跑了。陆珂,你是神赐下的使者。”
他虔诚地看着陆珂,一双眼睛闪闪发光。
陆珂:“是吗?”
陆珂蹲下,对着地上欢快撒野的小羊羔招了招手,小羊羔跑了过来,咩咩地叫着。
声音软软的,好听极了。